上午在定王台图书市场旁边的弘道书店逛了一圈,可能在卓越(amazon.cn)和当当网(dangdang.com)买惯了书籍,又快又便宜,我现在进书店都没啥兴趣了。小左同学买了一册书,听他介绍内容,又是一哗众取宠的主儿,跟《中国可以说不》之流乃一丘之貉,书名和作者我都懒得记了。作者在此书后记中说,甘作中华鹰犬。作鹰犬是假,靠这种炒作骗钱才是真的。为了那点阿堵物,脸都不要了。
中午在一家专做牛蛙的餐馆吃了饭,餐馆里冷冷清清,只坐了几桌客人,中秋节生意都这么差,平时可想而知。我们一边吃饭,一边聊天,倒是乐得清静。记得八月最后一天,我正准备出去采访,定总在QQ上说起,程建强同学已经生孩子了,小磊子也打算生。当时我匆匆瞟了一眼,看成小磊子生孩子了。席间跟巍别、小左聊天时说起此事,他们说,不会吧,小磊子不是在北京买了房,正准备跟那谁谁结婚吗?难道是奉子成婚?打电话过去一问,才明白小磊子是即将大婚。这小子如今在北京当城管,一个重点大学毕业的大学生,最后"堕落"到去当人人唾弃的城管,也算一大奇观。从定总、小左口中隐约得知,小磊子上街"执勤"时,经常遭小摊贩和老百姓白眼和咒骂,其实他有时也不好受。
吃完午饭,三个人四顾茫然,不知道要去哪里。长沙虽大,却感觉我们无处可去。最后决定,去我们每次聚会都会去的一个地方,湘江边上。中秋节午后,天气还很热,江边坐满了纳凉的老头老太太们,卖唱的、拉二胡的,这里一堆,那里一堆。没办法,年轻人都各有玩耍的去处,只有中老年人才在江边转转。天气热,想买几瓶水喝,结果沿着江边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,居然没发现一个卖水的流动小贩。不会吧,以前这些小贩很多的呀。继续往前走,发现三三两两的城管迎面走来,我们这才恍然大悟,怪不到今天见不到一个卖水的,原来都被城管赶跑了。长沙正在创建文明城市,又逢中秋佳节,和谐社会,当然要有城管、警察上街执勤。一路上见到都是这两类人。当然,游人中还有很多便衣,我们也分辨不出来。兲朝的管理者总是不遗余力地证明,他们的敌人在国内。
沿着江边走了半天,终于看到一个卖水的小店,巍别说,这个是交了保护费的。买了几瓶水,坐在沿江风光带曲曲折折的回廊亭的石凳上休息,很多人在旁边卖水的小店买冰激淋吃。我稍稍观察了一下,不管大人小孩子,买了冰激凌后,都是撕开封袋,随手一扔,于是回廊亭里丢满了这些冰激凌封袋。还有小朋友,喝完饮料也是随手一丢,空瓶子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,咣铛一声,摔在地面上,又邦邦邦弹几下,才不动弹了。周围的人都若无其事,不知是视而不见还是漠不关心。当然,有一类人会关心空瓶子落地——那些提着麻袋到处捡废品的。不过今天是中秋节,江边警察、城管密集,捡废品的也不见踪影,只有那些环卫工人偶尔懒懒散散的走过来,一脸阴沉地把废品清理走。我说,看来创建文明城市,任重而道远。
我们正坐着,从沿江大道边上的一辆中巴车上下来十几个穿白衬衫、蓝裤子的中年人。走在最前的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神采奕奕,腰身略略有点发福,好像是某领导体察民情,中秋节与民同乐。领导后面跟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陪同人员,有引路的,有殿后的,有介绍情况的,有跟着打酱油的。走在最前面的那位领导,顺着曲曲折折的回廊亭不快不慢地走着,昂首挺胸,志得意满,脸上挤出亲和的微笑。一个长沙某电视台的摄像师扛着摄像机跑来跑去,抓拍领导的风采。从领导下车回到中巴车上离开,用时不超过十分钟。兲朝的领导体察民情的效率还真是高,前后不到十分钟,绝不扰民,摄像机该抓拍的镜头肯定都抓到了,没有摆拍。
众领导离开后,小左突然发现,原来乱丢在回廊亭里那些空瓶子、冰激凌封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打扫地干干净净了。我们正在惊叹环卫工人勤快,旁边来了几个玩乐器的老年朋友,翘起二郎腿,摆开二胡,咿咿呀呀拉起来。二胡拉得荒腔走板,呕哑啁哳难为听,老人家们自娱自乐可以,我们却无福消受,闲坐一会儿就离开了。
几个人在江边走走停停,感到索然无味。小左提议大家一起去看电影算了,一部电影两小时,也可消磨下午这无聊的时光。下午四点,我们从湘江边赶到王府井影城,好莱坞大片《美国队长》正在上映,买了六点的票,然后在附近KFC点了可乐鸡翅薯条,边吃边闲聊,小左女友周程也赶来了。巍别带了一册《魏晋南北朝史》,吕思勉著,横版繁体。巍别跟我讨论清朝的官吏制度跟兲朝对比,小左在翻看他在定王台买的那一册意淫的书,他的女友在一旁打瞌睡。一个多小时就这么过去了,六点钟,我们到王府井十楼看电影。
《美国队长》是一部漫画改编、二战背景的科幻电影。这是一部怀旧电影,美国观众看了可能勾起当年的回忆,而我们长在红旗下,从小被灌输的思想是——美国是西方帝国主义、是遏制中国崛起的西方势力、老是跟中国过不去的对手,所以看起来这又是一部宣扬美国个人英雄主义、输出资本主义价值观的电影。从电影院出来,天边挂着一轮圆月。小左和巍别抽烟,刚刚在电影院两小时,憋坏了。我静静地看着天边的圆月,心想:在长沙最繁华的王府井附近,居然还能看到中秋月圆,真是稀奇。小左说了一句,不好看,又是宣扬美国个人英雄主义——他是说刚刚的电影。小左女友周程说,我看了开头就睡着了。巍别说,我觉得还可以啊,没你们说的那么差。我说,这是一部非常好看的美国电影,从头到尾我看得津津有味,感觉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,意犹未尽。
看完电影,我们一起去必胜客吃煎饼,六点要看电影,当时没来得及吃晚饭。服务员听到我们把披萨说成煎饼,一脸的鄙夷和不高兴,不过还是耐心地点单。我本来想吃面条——意大利面,又觉得这里的面条肯定不如老家妈妈做得好,想想还是算了。我给媳妇儿打包了一份煎饼儿做夜宵,她中秋节还在加班。
吃完饭,大家就散了。我在车站等了半天,等不到出租车,只好乘115路公车先到四方坪,然后转乘最后一班136路公车回住处。在马栏山站下车,沿着斜坡步行几百米回家。进入马栏山安置小区前,抬头看天,圆圆的明月还浮在天边,四下来安安静静,这是中秋的夜晚,猛然间想起前人词句:当时明月在,曾照彩云归。
PS:这篇流水账中秋节后第二天就已写完,此前媳妇儿嫌我文章中错别字太多,所以从这篇开始,每篇文字写完需粗略校对一遍,耽误了两天,直到今天(9.15)才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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